第四,能效提高是造成碳排放增長相對較低的主要因素,燃料結構變化則是一個重要性低得多的因素,盡管可再生能源的使用量有大幅增長。2013年到2035年,可再生能源的產(chǎn)量預計將增長320%。盡管如此,可再生能源產(chǎn)量在一次能源產(chǎn)量中的占比,預計僅會從2.6%升至6.7%。可再生能源、水電和核電產(chǎn)量的合計占比僅會從9%升至19%。因此,預計到2035年時我們?nèi)詫⑻幱诨剂蠒r代。
第五,頁巖氣和致密油的生產(chǎn)革命預計將持續(xù)下去,它們在一次能源產(chǎn)量中的占比將升至約10%。一個重要的結果是貿(mào)易格局的大轉(zhuǎn)變。也就是說,預計到2035年時,美國將從石油凈進口國(2005年日均凈進口石油120萬桶)變?yōu)閮舫隹趪6袊?035年時,預計將從2000年代初的石油自給自足變?yōu)橐粋€日均凈進口石油逾130萬桶的國家;印度預計將變成一個日均凈進口石油約700萬桶的國家。這一轉(zhuǎn)變將產(chǎn)生巨大的地緣政治影響。
如果把以上預測描述為就是“一切如常”,那就錯了。實際上,它們意味著能效提高的速度將快于2000年至2013年間。但這不會起到根本作用。世界將繼續(xù)嚴重依賴化石燃料,全球溫室氣體的排放量會越來越大。我們能做得更好些嗎?
富國如今存在著一種想當然的推斷,即認為人類會渴望繁榮并且通常也能實現(xiàn)繁榮。我就從這點說起。因為渴望繁榮,所以我們需要加速技術革命。在上月召開的奧斯陸能源論壇(Oslo Energy Forum)上,我聽到洛基山研究所(Rocky Mountain Institute)的艾默里•洛文斯(Amory Lovins)恰巧描述了這樣一場革命。他舉例辯稱,即便美國徹底停用石油、煤炭以及核能、并將天然氣用量削減三分之一,該國2050年的國內(nèi)生產(chǎn)總值(GDP)也可達到今天的2.5倍。這意味著碳排放量僅為美國今天水平的五分之一。他還辯稱,考慮到新技術帶來的經(jīng)濟優(yōu)勢日益增加,很可能單靠市場力量便可以有效推進這場革命。他暗示,也許沒有必要針對日益增長的二氧化碳排放采取直接政策行動。
BP報告的言下之意是這樣一場徹底、迅速、由市場驅(qū)動的革命不太可能發(fā)生(考慮到BP是一家化石燃料生產(chǎn)商,它持這樣的觀點或許并不令人意外)。報告聲稱這面臨很多障礙:成本、技術局限、資本存量周轉(zhuǎn)緩慢、政策無法在全球范圍內(nèi)推行以及自然慣性。簡言之,BP對這些障礙的判斷恐怕是正確的。但洛文斯對機遇的判斷可能也是正確的,盡管前提條件是政策制定者大力推動這些機遇。
如果各國政府能答應實施碳稅,將是對更高效、更低污染能源前景的有力支撐。各國政府應該在基礎科學和新技術領域大力投資。最后一點,各國政府可幫助在海外傳播新技術,并為新技術在國內(nèi)的消化吸收提供資金幫助。憑借這種支持,正常的市場力量將拉動世界經(jīng)濟走向更可持續(xù)的未來。
大規(guī)模的貧困不容接受。但是,在氣候方面進行越來越危險的賭博也不是好的選擇。正確的道路必須介于兩者之間。為了走上正確的道路,我們必須戒除化石燃料時代的各種無節(jié)制行為。這是一項嚴峻的挑戰(zhàn)。但是,為了我們的子孫,我們必須直面這一挑戰(zhàn)。